2010年3月23日星期二

做碗“诺茹孜”粥给党喝——兼简介诺茹孜节与东拉西扯

诺茹孜节又来临了,这是一个古老到始自3000年前的悠久节日。是图兰与伊兰民族的新年与迎春节,诺茹孜也译作诺鲁孜,有“春雨日”的含义。与东亚文化的春节相似皆为新年,不过相比中原冰天雪地的氛围,看起来更符合春节的称呼与内涵。春分日是北半球共同的春标是个常识。

诺茹孜是个崇尚和平的佳节。昼夜均分平等明暗的天平,更新天地最富生命力。度尽漫冬春息渐浓,春的使者零点击打诺茹孜鼓,普告天下新春来临。人们自发聚集围燃篝火,载歌载舞将旧时的艰辛、暗夜的磨难舒尽。执著太阳的生辰意即执著美好的长存,寄望新年人间能如自然一样绚丽与平等,欢庆的乐舞点亮天明。

沐浴净身的人们,卸冬颜换春装。用七种谷物、七种蔬菜及多种调料烹制喷香的诺茹孜饭。一种多元的、和谐的美食。邀请邻里宾客共同使用。

节膳之香溢令人想起一则报道,消息云节日里维吾尔民众,赴施工现场为修建道路的工程人员,支锅架灶烹制诺茹孜饭,表达社区居民的心意。

说来,技术要求一般的铺砖活,原本可以由失业率惊人的维吾尔社会来胜任完成。不用千里迢迢从内地雇请民工,而让语言文化风俗更适宜沿海的内地民工,去解决珠三角长三角的用工荒;工程所需的被疆内各族民众戏称的“乐权砖”,也完全可以由资源人力都很丰富的本地生产解决。但朴实的乡亲依然用佳肴表达对施工者的谢意。

今年,不出意外电视里依旧少不了,民众强挤笑脸为“维稳”军人干部,拥请诺茹孜饭的镜头。用小侄子的臭脚丫都能想到,这支锅架灶由街道居委会组织安排。怎能指望民众对镇压者监视者心存谢意与感激?与前者不同,虽然大角度彼者抢夺了就业发展机会,或也有社区背景,但因获益对建设者有所表达是自然合理的。相信也存在全心意地表达,取决彼方是否心向民意。

节日大扫除是民间节日共同特点。清除霉冬晦气洁净庭院后,邻里汇聚德高望重者之家,关于扶助社区贫困残障家庭展开讨论。给困难家庭资助种子借畜养殖,并提供具体指导帮助。原先存在恩怨纠纷的人们会相互间拜年,通过善意寻求达成谅解与和好。离异男女也会借此良机协商破镜重圆。

新年需要新气象,结束纠葛营造和解。虽然,数十年来当局带给维吾尔太多的苦难。去夏事件维吾尔的流血至今在被掩盖被机密。个人认为对立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全方位寻求坦诚对话与妥协,搁置愤怒的争议;遗忘过去的仇恨;消除现实的误解,才是智慧型的出路。秉持传统的维吾尔社会,在崇尚和平友好共处的节日里张开怀抱,诺茹孜餐在出锅端盘,业已比邻而居的客人持何态度? 既然,命运将大家栓在一起生活,何不互利共赢呢?相安互重符合主的意旨现状安排。


诺茹孜也被称作树木发芽节(植树节)。节时社区全面动员,着手维修重建桥梁清理涝坝池塘,为引蓄春水做准备。植树造林美化环境,筑巢引雀以利繁殖。诺茹孜告诉人们,这个世界不单属于人类,人类是自然的组成部分。需要与自然界的所有朋友,友好相处和谐共存。先民遗留世上最早的环保法,环保意识遗传在维吾尔人的基因与血脉,随心脏跳动随血液流淌。即便现今,不请自来者强占最好的水源,截流筑坝泛建水库,痛使罗布泊消失原有湿地沙化。抢夺本就生态脆弱的生存空间,致使乡亲多年难以亲近母亲河塔里木。维吾尔人依在铭记先辈的理念,将环保主义进行到底。

节庆里教师长辈会带着孩子们来到原野,实地讲授一堂生动的自然课。创作朗诵诺茹孜诗歌,表演文艺节目、参与体育比赛、智力竞赛皆是不可或缺的内容。

诺茹孜还有一个别名叫踏青节。节时,冬逝春归万物复苏,原野青青杏花齐放,天地一派生机。人们举家结伴郊游踏青,麦西莱甫欢腾在大地舞台。吹拉弹唱、舞姿翩旋、诙谐逗艺、木偶杂耍。巴图尔们驰骋赛场,叼羊、赛马、赛骆驼、摔跤、拔恰麻古、转火球、帕普孜(民间曲棍球),提醒人们体育节也是诺茹孜重要的内涵。


群情欢悦围观斗羊、斗狗、斗鸡、乔杆(一种马上游戏)。老人妇女孩子争相参与碰鸡蛋、核桃入洞、跨火焰,节庆欢娱道不尽演绎不完,无畏与技巧者的达瓦孜更是节庆的耀点。

姑娘们,激荡秋千的欢声;纱巾飞舞的勇敢,吸引小伙的目光流连。诺茹孜也是年轻心灵的情人节,原野上杏林中俏皮嬉闹窃窃私语的情侣,一见钟情或者相约诺茹孜,正将当代“艾里甫与赛乃木”、“莱丽与麦吉侬”上演。

即便,长期以来维吾尔社会艰难重重,坚忍的人们继续热情地存在。如那,萨塔尔与艾捷克的音乐,曲声中有忧伤,忧伤中有信念。在乐观中忧伤,在忧伤中乐观,这就是维吾尔。

踏青时采摘苜蓿,游归用其制作曲曲(馄饨),班西(饺子)合家食用。利于消化的苜蓿将寒冬积留的毒素;岁月强赐的艰辛一并排解。用沉重的苦难作肥施养嫩苗新芽,施养希望,是时光予维吾尔;维吾尔予时光的智慧。原理如同洪水予洪荒。

在乡村的春分时节,村里寿星奶奶身着白袍头戴白帽,下颚黏贴白色假须,于后夜携领近童走家串户。逢门便敲,门开先礼后道:“你好,孩子!冬季已去,福瑞的诺茹孜来临,我带着吉祥而来,祝福你百年如意”。激动的主人会即刻叫醒子女:“孩子们!快起来,诺茹孜老人驾临了”。闻喜起床的孩子先接受老人的拥抱亲吻祝福,再将积攒的水果做礼物装进诺茹孜老人的褡裢。此时老人会用手杖击敲地面,环屋巡视后警言:“抓紧坎土镘的把子,春分已至,农时不能辜负了”,之后去往下户人家。每出一户孩童都会尾随,待拜年结束全村的孩童都涌在街头,与晨礼归来的成人们将黎明前的村庄推向沸点,燃烧篝火歌舞欢庆迎接太阳降生。

目前乡下的实际情况如何,究竟存否更多传统节庆方式?全民腐败的国家早已将腐败渗透到维吾尔社会。诺茹孜老人还是由年长的女性装扮吗?或是改由乡书记与村支书的老婆取代。褡裢里不再是孩子们积蓄的水果干果,而是为了今年先用多用水,先包多包地,而非自愿行贿的货币。本不愿如此联想似描述,但当今的中国社会,不论如何恶意地揣摩都不会过分。况且是件显而易见的现实,是在贪污腐败最横行最严重的地区。这个地区这种腐败还有个特色,就是高举维统反分旗帜鲜明地进行。


上坟洒谷缅怀先人逝亲,是节日必不可少的扫墓环节。坟陵文化是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而今也日益面临所谓“现代化”与“政治正确”的冲击与侵蚀。以往的过去里,民族的英雄名人的坟陵被悄悄毁坏,黑手编造着各种名义阻止人们前往祭奠。怎忘,愚导胁迫民众追悼那些对故土贡献显微的党人,在不经咨询民意花费纳税为彼等修建的陵园。叹真正的先烈在教科书里难觅踪影,悲英魂在荒野里哭泣。不了解维吾尔的坟陵文化,你将永远无法走进维吾尔的心灵。别想试图抹去民众的历史记忆,别想弱化先烈在民众心中的地位。民众自有民众的智慧,祭奠逝亲的同时缅怀先贤先烈。国内无良势力丑化,民间国外立像树碑。

综合性的文化节日诺茹孜,堪称百科全书般的节日。法定诺茹孜节是民众长期以来的渴盼。数年前,人大代表著名军人歌唱家夏米力连续两年提案,寻求立法诺茹孜为法定节日。社会各界亦做努力,不见官方回应均无结果。体制内精英未与民间互通,精英之间缺乏协同,忽视借助朝野双方舆论与力量,达成提案在人代会被重视,是提案没有后文或说失败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总有一只时隐时现的黑手在阻挠在破坏。民俗节日作为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期不被立法认可,是当局漠视民族文化发展,系统性阻挠毁灭民族文化发展的证据之一。社会各阶层多年来的努力没有达成,不能不让清醒者产生如此的质疑与结论。

这里或做个善意地理解,不回应提案的原因,是有关方面认为国内假日过多。如是,这个问题好办,民族社会可以放弃本就没有太多关联与心理认可的中秋清明元宵假期,作为交换诺茹孜节立法通过的法定三天假日。如果不够,可以追加缩短或放弃国家其它节日大假。 诚然,继续享有国家节假的基础上获得法定最为理想。

对诺茹孜节的法定地位立法与否,牵扯到维吾尔、哈萨克、乌兹别克、柯尔克孜、塔塔尔,塔吉克等民族的民族感情。尊重民俗节日就是尊重民族的历史、传统与文化,就是尊重民族的感情。立法利于尊重,尊重有利于增加各民族进一步的国家认同。

于此,呼吁党政与自治区立法机关,尽早法定诺茹孜为全疆各民族的共同节日。追补库尔班节、肉孜节非过节民众应有假期,以求早日达成自治区范围各族群众节日假期的全面平等。法定,可以促进疆内旅游零售服务等行业的进一步发展,于区内形成一个拉动内需的强力点,促进经济发展的同时,可以丰富民众的文化生活。假日里春分踏青游赏杏花,参与节时民俗活动,是城市居民普遍的精神需求,长期以来苦于没有公假无法成行。多少年来城市的民族群众,只能守着一台电视晚会单调地度过。丰富的节日内涵体验已经成为民众日趋迫切的需求。

获悉土耳其广播总局去年始,从巴尔干至中亚从中东到高加索广阔的地理上,进行16个小时的诺茹孜节庆直播。观众人数达到2.5亿,庞大的收视群唯独缺少国内的维吾尔等过节民众。一个连被指“海外央视”的凤凰卫视,也在有限的范围才能收看的地区,遗憾没有这个福分。没有条件放宽视野,没有机会领略外部节庆氛围,就是不可理喻的现状。这种无理现状出自号称改革开放的国度,出自喊了多年要走向世界的区政府。无缘观看之原因并非来自技术层面,而是来自作怪的意识形态。信息时代的21世纪,当局执拗于意识形态领域,民众普遍无法接受甚至出离愤怒。

其实,当局多点自信、与人多点信任,维吾尔人原本可以成为,中国与突厥语族世界政治文化经济交流与发展的桥梁。铁磁巩固与中亚的关系,强势发展与西亚欧洲的友好。可惜,当局没有表现出这样的韬略。或许出于对民众费解的提放;或许当局认为可以绕过国内各突厥语民族,自行完成既定战略目标。这种自负令当局犯下了两个错误:错失战略性民族维吾尔,不信任与排斥造成民间的离心。

在国内官方淡视这个节日的时候,从各国政府到联合国都越来越重视诺茹孜节的伟大性,各国政府在佳节来临时纷纷发表讲话表达祝贺。未能惠受国家与自治区节日贺词的民众,默默倾听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的节日致辞:

2010年3月21日

大会今年决定确认国际诺鲁孜节,这表明全球日趋认识到该节日不仅对庆祝它的地区、而且也对世界各地的重要意义。
  几千年来,每当太阳越过赤道,北半球进入春季时,巴尔干、黑海盆地、高加索、中亚、中东和其他地区的各族人民就会按照自己的特殊传统庆祝诺鲁孜节。传统节日活动包括重新粉刷房屋、拜访朋友和烹制具有象征意义的膳食等等,充满了振兴精神,不仅可以激励开展传统节日活动的人,也可以激励全体人民。
  在我们纪念国际诺鲁孜节之际,我希望各国和世界各地人民利用这个节日的历史和风俗促进与自然世界和谐相处,推动世界和平与善意。(摘自联合国网站)

听完潘基文的贺词,笔者雅兴亲厨烹饪诺茹孜餐。本厨的配料精选:
七种谷物:自由、民主、法制、民生、人权、公正、平等;
七种蔬菜:民族尊严、自治权益、信仰自由、双语教育、资源富民、失业就业、政治迫害;

多种调料:正义、道德、良知、友爱、包容、互信、和解。

我的“诺茹孜”粥,烹制完毕,献给党喝。没有背景没被组织的本厨,有别喉舌报道,确确实实发自内心。谨望,“伟大正确光荣”的党,对调料能吸收;于蔬菜能解决,谷物能反馈全体国民。不便,借口肠胃特色逃避食用。


2010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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